第 15 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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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但七瀨遙從此以後便不一樣了。失去了鍛煉，越發衰弱的身體，心跳越來越快，但體溫越來越低。松岡凜摟著他睡覺，一日一日，感覺著懷裏人的溫度慢慢降低，到最後甚至有些冰冷。就像自己的那個運動白癡的妹妹，每次撲到他懷裏的時候，都讓他覺得對方涼得讓人心疼。
七瀨遙這次的高燒，讓松岡凜覺得心驚的同時，竟然還有絲欣慰。七瀨遙還能有這樣的溫度，不再是從前冰涼涼的纖細。
雖然燒得厲害，但七瀨遙的呼吸還算平穩。不同於之前那次仿佛燃盡生命一般的高燒，這次的發熱居然讓人有種空氣回暖的感覺。
有種從前那個暢游在泳池裏的七瀨遙重新回來了的感覺。
松岡凜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七瀨遙那時站在賽場上的樣子。冰冷清淡，站上起跳臺的氣勢逼人，游動在水中的舒暢和自由。
那樣的七瀨遙，耀眼無比。
本節完
作者有話要說：
CH.09
——誕生於奇點，炸裂出的宇宙。
CH.09
翌日清晨。
納木森把一個閃電形狀的U盤扔到教練室的辦公桌上。
石川教練挑起眉毛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納木森謝絕了助理送過來的水，淡淡道：“裏面有兩個視頻文件，你看了就知道。”
“游泳館攝像頭錄下來的，可能不太清楚。”
石川教練把納木森從頭到腳上上下下的審視了一遍，“你去找了誰？”
納木森倒是毫不隱晦，說道：“你說的那個因傷退役的運動員，七瀨遙。”
“我提醒過你別去打擾他！”石川教練顯然是生了氣，厲聲說道。
納木森冷笑一聲，作勢想拿回U盤，“這麽說你是不想看這個了？”
石川教練打開他的手，拿過U盤握在手心。
“和他比賽，感覺怎麽樣？”石川教練試著問道。
納木森壓了壓帽檐，一雙綠眸在陰影中顯得格外的亮。
“我沒有看見一個傷員、弱者。”
“我看見的，是一個缺乏鍛煉的游、泳、運、動、員。”
納木森關上教練室門的聲音，在石川教練的耳朵裏格外響亮。
等到他把U盤連上電腦，看完視頻以後，他不由自主地去摸口袋裏的煙盒。掏出來，想了想似乎不是該幹這個的時候。他更加確信了這種感覺。
就像被抽了一耳光。
“餵，阿戶。”石川教練拉長了聲音叫道。
被點名的助理教練“啊”了一聲。
“幫我去資料室找點東西，然後和我一起到西邊的訓練場找島田吏人去。”
“這幫混蛋，別老這麽讓人熱血燃燒啊。”石川教練自言自語道，“我這個歲數可經不起你們這樣折騰。”
他念叨完以後，竟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。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松岡凜接到島田教練電話的時候，他正在醫院。
七瀨遙的燒已經退了，但松岡凜不太放心他腿上的傷，硬是拖著七瀨遙去了醫院。
“餵？教練？”松岡凜接著電話，側頭看了一眼身邊昏昏欲睡的七瀨遙。都快中午了這家夥還是在打瞌睡，也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能把他累成這樣。
“凜，明天就是歸隊的日子了。”
“提前了？”
“是。還有一件事，是剛剛我和石川教練一起商量好的
……”
雖然是醫院但周圍還是有點吵，松岡凜調大了手機的音量，發聲孔緊貼住耳廓。
於是松岡凜無比清晰地聽到：“凜，你能不能考慮一下重新參加混合泳接力？”
“……啊？”松岡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一定是聽錯了吧……
“不一定要參賽啦，”這回是石川教練的聲音，明顯比島田教練要活分，“只是練習一下，怎麽樣？”
松岡凜略略松了口氣，“可以，我沒問題……嗯，我知道了，謝謝教練……再見。”
不過大概還是不可能吧，去游接力。掛了電話，松岡凜默默想著。
七瀨遙則是徹底睡著了。他垂著頭，長長的睫毛籠下一片陰影。白凈清秀的臉，面部線條徹底放松，一副毫無防備的無辜樣子。
松岡凜有點舍不得，但還是輕輕搖著七瀨遙的肩膀，叫醒了他：“遙，醒醒，該進診室了。”
七瀨遙睫上顫了幾下，慢慢睜開了深藍色的眼眸，眼神十分朦朧勾人，惹得松岡凜有想要親吻的沖動。
一身白的骨科醫生看了七瀨遙腿上的烏青。有些滲人，再加上七瀨遙之前的病歷讓他不敢妄下定論。他讓松岡凜帶七瀨遙先去照個片子。
這回輪到松岡凜不高興了。他十分反感讓七瀨遙做X光透視，畢竟這種東西對身體一點好處都沒有。
七瀨遙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，早上起來以後就覺得腿上已經不疼了。納木森當時用的力量雖大，但並沒有正好擊在原來骨折的地方，直覺告訴他其實沒有什麽事情。
不出七瀨遙所料，這次受傷沒有造成二次傷害，等烏青褪下去就沒有事了。
骨科醫生拿著一年前七瀨遙照的X光片和現在的做了一下對比。就片子來看，七瀨遙這一年還是養得很好的。只不過當初傷得太厲害，這一年的修養雖不能說是杯水車薪，但也遠遠達不到立竿見影的效果。
醫生和藹地笑笑，“可以適當鍛煉，但不能過度。”
松岡凜和七瀨遙誠摯地道謝，離開了醫院。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第二天，松岡凜歸隊。七瀨遙迫於身上還沒消退的痕跡，沒法去校游泳館。
本來對納木森沒什麽感覺的七瀨遙突然開始恨他恨得牙癢癢。
於是橘真琴非常驚奇地發現七瀨遙最近居然能不用他阻止，就可以控制住自己見水就脫的欲望。
但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。
某天下午，橘真琴跑來設計系問他要不要去泳池。七瀨遙眸中一動，又馬上壓制住自己。
他幾乎握斷了手裏的畫筆，才從嘴裏擠出這兩個字——“不。去。”
橘真琴突然覺得世界末日要來了。
但是，更為可悲的是，當七瀨遙身上的印子都消失，他終於再度換上泳褲，連準備活動都做好了正要跳進泳池的時候……
“遙，有人找你！”橘真琴沖他叫道。
七瀨遙怒火中燒。但他的這盆火立刻就被澆滅了。
站在游泳館門口對他招手的老人穿著一身無比熟悉的白色運動服，年過半百卻相貌矍鑠，黑色的眼睛十分有神。
七瀨遙動了動嘴唇，呢喃道：“石川……教練……？”
4月的天氣已經有了溫暖的味道。太陽高高掛著，直射的陽光讓綠化叢裏銀線蕨的葉子更加亮了些。金色的光芒像是在游泳館旁邊的石臺上撒了層沙子，給人以柔軟的錯覺。
石川教練和七瀨遙並排坐在石臺上。是教練先開了口，“多久沒見了，嗯？”
“很長時間了。”
“過得怎麽樣？”石川教練習慣性地摸煙盒，突然想起來這裏是學校，只得悻悻收手，“學習，社團，還有和松岡凜……青春啊……”
“我很好。”七瀨遙簡單回答道。
那就好了。石川教練真心想道。
七瀨遙躊躇了一下，還是問道：“您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？”
“和尚敲門不是借宿就是化緣，是不是？”石川教練笑道，“確實有事情。”
“遙，”石川教練直視七瀨遙的眼睛，“我來請你……重新回國家隊。”
七瀨遙因為太過驚詫微微張開嘴巴。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石川教練，用眼神質疑著。石川教練回給他一個笑容。
“你沒聽錯，也沒理解錯。我石川部是在請你七瀨遙重新回到國家隊。參加訓練，然後比賽。”石川教練清晰地解釋。
見七瀨遙想說些什麽，石川教練立刻上手捂住了他的嘴，“先聽我講。”
“這其實是我和島田爭執了一個上午才決定下來的。我們需要……不，應該說是這個國家，日本游泳界需要在這次奧運會上，得到這個冠軍。”
“混合泳接力。各個泳界大賽的收官之戰，最能體現一個國家游泳項目綜合實力的比賽。也是最激動人心，激發鬥志的比賽。”
“日本泳界的全盛時期，還需要這最後一把火。鼓勵後輩，鼓勵這個民族、這個國家的一把火。季軍，亞軍，我們在這個項目上得的夠多了。”
“我們要的是冠軍。”石川教練篤定道，“我知道這有點任性。但是我覺得作為一名教練，一名曾經的奧運選手，我應該在離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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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瀨遙這次的高燒，讓松岡凜覺得心驚的同時，竟然還有絲欣慰。七瀨遙還能有這樣的溫度，不再是從前冰涼涼的纖細。
雖然燒得厲害，但七瀨遙的呼吸還算平穩。不同於之前那次仿佛燃盡生命一般的高燒，這次的發熱居然讓人有種空氣回暖的感覺。
有種從前那個暢游在泳池裏的七瀨遙重新回來了的感覺。
松岡凜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七瀨遙那時站在賽場上的樣子。冰冷清淡，站上起跳臺的氣勢逼人，游動在水中的舒暢和自由。
那樣的七瀨遙，耀眼無比。
本節完
作者有話要說：
CH.09
——誕生於奇點，炸裂出的宇宙。
CH.09
翌日清晨。
納木森把一個閃電形狀的U盤扔到教練室的辦公桌上。
石川教練挑起眉毛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納木森謝絕了助理送過來的水，淡淡道：“裏面有兩個視頻文件，你看了就知道。”
“游泳館攝像頭錄下來的，可能不太清楚。”
石川教練把納木森從頭到腳上上下下的審視了一遍，“你去找了誰？”
納木森倒是毫不隱晦，說道：“你說的那個因傷退役的運動員，七瀨遙。”
“我提醒過你別去打擾他！”石川教練顯然是生了氣，厲聲說道。
納木森冷笑一聲，作勢想拿回U盤，“這麽說你是不想看這個了？”
石川教練打開他的手，拿過U盤握在手心。
“和他比賽，感覺怎麽樣？”石川教練試著問道。
納木森壓了壓帽檐，一雙綠眸在陰影中顯得格外的亮。
“我沒有看見一個傷員、弱者。”
“我看見的，是一個缺乏鍛煉的游、泳、運、動、員。”
納木森關上教練室門的聲音，在石川教練的耳朵裏格外響亮。
等到他把U盤連上電腦，看完視頻以後，他不由自主地去摸口袋裏的煙盒。掏出來，想了想似乎不是該幹這個的時候。他更加確信了這種感覺。
就像被抽了一耳光。
“餵，阿戶。”石川教練拉長了聲音叫道。
被點名的助理教練“啊”了一聲。
“幫我去資料室找點東西，然後和我一起到西邊的訓練場找島田吏人去。”
“這幫混蛋，別老這麽讓人熱血燃燒啊。”石川教練自言自語道，“我這個歲數可經不起你們這樣折騰。”
他念叨完以後，竟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。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松岡凜接到島田教練電話的時候，他正在醫院。
七瀨遙的燒已經退了，但松岡凜不太放心他腿上的傷，硬是拖著七瀨遙去了醫院。
“餵？教練？”松岡凜接著電話，側頭看了一眼身邊昏昏欲睡的七瀨遙。都快中午了這家夥還是在打瞌睡，也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能把他累成這樣。
“凜，明天就是歸隊的日子了。”
“提前了？”
“是。還有一件事，是剛剛我和石川教練一起商量好的
……”
雖然是醫院但周圍還是有點吵，松岡凜調大了手機的音量，發聲孔緊貼住耳廓。
於是松岡凜無比清晰地聽到：“凜，你能不能考慮一下重新參加混合泳接力？”
“……啊？”松岡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一定是聽錯了吧……
“不一定要參賽啦，”這回是石川教練的聲音，明顯比島田教練要活分，“只是練習一下，怎麽樣？”
松岡凜略略松了口氣，“可以，我沒問題……嗯，我知道了，謝謝教練……再見。”
不過大概還是不可能吧，去游接力。掛了電話，松岡凜默默想著。
七瀨遙則是徹底睡著了。他垂著頭，長長的睫毛籠下一片陰影。白凈清秀的臉，面部線條徹底放松，一副毫無防備的無辜樣子。
松岡凜有點舍不得，但還是輕輕搖著七瀨遙的肩膀，叫醒了他：“遙，醒醒，該進診室了。”
七瀨遙睫上顫了幾下，慢慢睜開了深藍色的眼眸，眼神十分朦朧勾人，惹得松岡凜有想要親吻的沖動。
一身白的骨科醫生看了七瀨遙腿上的烏青。有些滲人，再加上七瀨遙之前的病歷讓他不敢妄下定論。他讓松岡凜帶七瀨遙先去照個片子。
這回輪到松岡凜不高興了。他十分反感讓七瀨遙做X光透視，畢竟這種東西對身體一點好處都沒有。
七瀨遙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，早上起來以後就覺得腿上已經不疼了。納木森當時用的力量雖大，但並沒有正好擊在原來骨折的地方，直覺告訴他其實沒有什麽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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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科醫生拿著一年前七瀨遙照的X光片和現在的做了一下對比。就片子來看，七瀨遙這一年還是養得很好的。只不過當初傷得太厲害，這一年的修養雖不能說是杯水車薪，但也遠遠達不到立竿見影的效果。
醫生和藹地笑笑，“可以適當鍛煉，但不能過度。”
松岡凜和七瀨遙誠摯地道謝，離開了醫院。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第二天，松岡凜歸隊。七瀨遙迫於身上還沒消退的痕跡，沒法去校游泳館。
本來對納木森沒什麽感覺的七瀨遙突然開始恨他恨得牙癢癢。
於是橘真琴非常驚奇地發現七瀨遙最近居然能不用他阻止，就可以控制住自己見水就脫的欲望。
但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。
某天下午，橘真琴跑來設計系問他要不要去泳池。七瀨遙眸中一動，又馬上壓制住自己。
他幾乎握斷了手裏的畫筆，才從嘴裏擠出這兩個字——“不。去。”
橘真琴突然覺得世界末日要來了。
但是，更為可悲的是，當七瀨遙身上的印子都消失，他終於再度換上泳褲，連準備活動都做好了正要跳進泳池的時候……
“遙，有人找你！”橘真琴沖他叫道。
七瀨遙怒火中燒。但他的這盆火立刻就被澆滅了。
站在游泳館門口對他招手的老人穿著一身無比熟悉的白色運動服，年過半百卻相貌矍鑠，黑色的眼睛十分有神。
七瀨遙動了動嘴唇，呢喃道：“石川……教練……？”
4月的天氣已經有了溫暖的味道。太陽高高掛著，直射的陽光讓綠化叢裏銀線蕨的葉子更加亮了些。金色的光芒像是在游泳館旁邊的石臺上撒了層沙子，給人以柔軟的錯覺。
石川教練和七瀨遙並排坐在石臺上。是教練先開了口，“多久沒見了，嗯？”
“很長時間了。”
“過得怎麽樣？”石川教練習慣性地摸煙盒，突然想起來這裏是學校，只得悻悻收手，“學習，社團，還有和松岡凜……青春啊……”
“我很好。”七瀨遙簡單回答道。
那就好了。石川教練真心想道。
七瀨遙躊躇了一下，還是問道：“您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？”
“和尚敲門不是借宿就是化緣，是不是？”石川教練笑道，“確實有事情。”
“遙，”石川教練直視七瀨遙的眼睛，“我來請你……重新回國家隊。”
七瀨遙因為太過驚詫微微張開嘴巴。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石川教練，用眼神質疑著。石川教練回給他一個笑容。
“你沒聽錯，也沒理解錯。我石川部是在請你七瀨遙重新回到國家隊。參加訓練，然後比賽。”石川教練清晰地解釋。
見七瀨遙想說些什麽，石川教練立刻上手捂住了他的嘴，“先聽我講。”
“這其實是我和島田爭執了一個上午才決定下來的。我們需要……不，應該說是這個國家，日本游泳界需要在這次奧運會上，得到這個冠軍。”
“混合泳接力。各個泳界大賽的收官之戰，最能體現一個國家游泳項目綜合實力的比賽。也是最激動人心，激發鬥志的比賽。”
“日本泳界的全盛時期，還需要這最後一把火。鼓勵後輩，鼓勵這個民族、這個國家的一把火。季軍，亞軍，我們在這個項目上得的夠多了。”
“我們要的是冠軍。”石川教練篤定道，“我知道這有點任性。但是我覺得作為一名教練，一名曾經的奧運選手，我應該在離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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